走在前面的塞西尔没怎么在意身后的动静,而是转为审视街上的商品。这里种类丰富,比“他”的家乡强上许多个档次,这种情况是在进城时就可以预见的,不过琳琅满目的程度还是令“他”微微吃惊。没有见过的装饰物,过于“富余”的花店数量——几乎每一户门口都放着花束或者盆栽,还有尝试将自己门面装点的好看的服饰店,看着那精致的门板就会觉得里面衣物一定十分昂贵。
塞西尔深吸一口气,空中漂浮的面包香气比记忆里的味道更加浓郁。
自觉腹中空空的布伦感觉腿脚都有些疲软,只想找个地方歇息,于是他悄悄问身旁的奎。
“奎,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?”
布伦小声的询问一旁的人。
“再往前走一些,有一家卖食物的酒馆,那里我去过。”
言外之意是那里很安全,老板也是熟人,之前奎并没有带布伦来城南这边熟悉环境,这样的安排本来应当是在几天之后的,出于少爷的主观感情奎只好修改计划,但也不是什么大事。拿准主意的布伦想了会儿,再问了一下奎身上带了多少钱,酝酿一番后就跑去和少女沟通,虽然塞西尔不是很饿,但看布伦的样子还是答应下来,“他”也想对这里食物的实时价格多一分了解。
路过一家面包店,和几家兜售饰品的小商贩,三人从人潮中挤了出来,走过前面的街角,一家外部其貌不扬的店出现在眼前,如果不是外面挂了个牌子和嘈杂的声音,塞西尔也许只会把它当做一般民居。走进去时虽然里面点着灯,但光线依旧昏暗,大堂中央有一口大锅被放在炭木上维持温度,几张大桌子和小桌子似乎是被主人认真摆布过的,但在客人的推攘下变得乱糟糟,看得出酒馆的生意十分好,进去时里面人声鼎沸,疑似老板的青年正站在桌子面前收账,抬头就看见奎,表情并不是很惊讶。
“呀,奎老哥,许久不就你又变得魁梧了!”
“谢谢你瓦伦,不过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“不要吝啬你善意的夸赞,我的朋友可是说我越来越能镇得住场子了。”
瓦伦身材矮小,但皮肤黝黑身材健硕,穿着一身普通亚麻衣套装,头上毛发虽然稀疏但打理的很认真,看着是经常在外面风吹雨打的人。
三人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坐下,瓦伦将一碟水果放上来,面对奎询问的目光瓦伦赶忙解释。
“感恩回馈,今天大家都有,”瓦伦指了指其他桌子,上面都放着相同的碟子,“你们要喝点什么?新酿的啤酒?”
“不用了,”奎拒绝了瓦伦的兜售,“三杯果汁,再来点……嗯,牛肉干、豆浓汤和三文鱼。”
布伦对奎关于食物的品味十分放心,塞西尔也不怎么在意,于是在二人的默许之下奎点了餐,瓦伦记好之后就叫伙计去准备,但他并没有离开,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,颇有些审视的打量塞西尔和布伦,这样的举动颇有些失礼,但放他身上却有些市井流氓不惧苛责的味道,塞西尔倒是没什么动静,布伦脸上却有些窘迫,浑身不自在,开始思考自己的仪态是否有辱加西亚家族之名。
一旁的奎扭了扭肩膀放松下来,扣了扣桌子,叫他注意一点之后才开口介绍。
奎轻咳一声,微微摊手指向自家少爷:“你应该知道。”
瓦伦闻言点头。
“这当然,和他父亲长的真像。”
说完他就看向另一位陌生人,有些特殊的、新来的半精灵女士,等着奎介绍她。
“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朋友塞西尔,她刚来伊斯坦城,需要一些帮助。”
瓦伦自觉摆出热心好人的表情,等介绍完之后语气友好的对塞西尔说道:“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,只要你愿意在我这里吃一顿饭。”
看见他如此热心肠,或者说殷勤,奎善意的告诉他一个事实。
“……提醒一下,她听不懂。”
“哦……这有些麻烦。”
“呵。”
瓦伦有些惋惜,但奎只对此发出一声尚且友好的哼笑。
塞西尔知道这人是在对自己说话,但在奎告诉他自己的状况后,刚还在喋喋不休的老板才略微停顿。本来在双方交火之下,瓦伦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,但奎点的菜恰好端上来,瓦伦转而介绍他研究的一些新奇口味,比如加了一些香料进去调味。
“香料有限,不过如果是你们,可以试试,相信你们能负担这样的价格……我指的是如果还想吃的话可以向我提前预订。”
为了不背负坑害老顾客的骂名,瓦伦自觉补上最后一句话。
奎礼貌微笑,道:“这次的价格我还是按原来的付款。”
“自然,老顾客按老办法。”
此时瓦伦的脸上浮现出奸商一般的表情,塞西尔将这一切收于眼底,默默喝了一口加了香料的豆浓汤,这味道确实与众不同。布伦吃了一口,开始细嚼慢咽,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种味道。
瓦伦看着奎以外的人露出预期中的表情,知道自己推销成功,显得兴致高昂,而奎直接岔开话题,问了些其他问题。
“你们今年收成怎么样?”
“托神明的福,今年是大丰收,特别是小麦,”瓦伦笑容满面的接了问话,“今年价格可能会便宜些。”
“哦,教会那边收多少粮?”
“不变,你知道教会一直有自耕地,他们精心呵护的田地可比我们的好多了。”
从十几年前开始,教会就去自己开垦土地,减少粮食征收,这让人们生活好过了很多,也更有底气休长假。瓦伦叫伙计过来把三人的果汁续上,奎在他的“免费”诺言下接受了好意。
“挺好的,”奎想起加西亚家族领地的农田有些叹气,“唉,如果能学习就好了。”
“花费的精力太多,况且真的学不来,想想那些到了田地里还在一个劲写字的人,我就感觉这里疼。”
瓦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,奎对此表示赞同,教会的那群人在这方面十分严谨,尽管曾经试图推而广之,但仍旧失败。当初子爵有思考通过什么方式降低风险,但迫于各种限制收效甚微。
“嘿嘿,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们说,包括香料。”
三言两语之下瓦伦又想把话题拉回来。
奎善意的提醒瓦伦:“你可以把商人介绍给我们。”
“哈哈,老哥你真会说笑,小本生意不容易。”
瓦伦干笑几声混了过去,吃完豆浓汤的小少爷看着这一来一回有些感慨,这位叔叔父亲之前也与他提过,说他是一位可以交流的人,但子爵始终告诫布伦对其言语必须要有所取舍,包括一些敏感的、微小的细节。
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只是参加圣典而已,勿要卷入其他事情之中,加西亚的领地可不能如其他公国那样被随意折腾。
两位熟人长辈在桌子两侧你来我往,布伦、塞西尔二人默默吃饭。
【所有都是编的,全是漏洞,什么城市啊农业啊货币啊都是想当然乱编,以上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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